前次同學會因身體不適無法參加,此次仍有些不適,但比前次好些了,因而強打精神赴會,本以為可早些到達,不想當抵達時同學幾乎都已全數到場,因行走舉步為艱,引得眾同學關切,當告知後便引發一陣討論,方知每人各各都有些許病痛,都在服用藥物,有談到某些病時,卻引得哄堂大笑.因為大都是同病相憐.
席間一旁之老友頻頻告誡此菜勿食,此食少用,就連來敬酒之同學都被勸下,都是以茶代酒敬之,不想返家後,不知為何卻被小犬誤認飲酒而歸.道是滿身酒氣之故.不知此酒氣從何而來.同學們相互談論著往事,畢業後之路途,娓娓道出,有些順遂有些崎嶇,至今;有些仍在職場奮鬥,繞著地球跑,有些退休閒賦在家,有些是含飴弄孫.此時已有些人已拿出手機中之照片,秀出全家福,某位因晚婚,其妻年少,當將手機照片秀出時,同學幾乎都驚為天人,因不但年少還因生於我國出美女之東北之故,當得之兒女仍年幼時,眾同學無不搖頭謂苦命人,難怪仍在職場拼博.
日前探視長輩,兩位都是近期頤之齡之人,每每探視兩位因都識對方,因此都會探詢對方之近況,並會相互比較,詢問後總是笑著說,人生無意,壽高至此也不過如此般,人生無意在此可是最好之比喻.再看看同齡同輩之人,有些仍再職,或覓得事業之第二春者,仍放不下而與人爭峰.與此些人閒聊,都是一句『放不下啊!』
多年前;應徵某一禮儀公司,當面試人員完畢後,當場便告知無法任用,主因年齡與體力,在離去前總是感覺到該公司有些熟悉,經再次詢問該公司之歷史,果然是數十年前,先母為外祖母與姨母所購置之陵墓.該公司已換手多次了,也已更名多次,當我告知仙逝者名時,卻是無從查考,當再告知舅父之名時,方查獲知曉,確有此陵墓,並告知管理人員會予以整理.此次探視舅母時,當詢表兄此事時,果然舅父逝世前,已繳納一筆錢,告知恐以後無人來祭拜,懇請協助.不覺已過十數載了,也不知陵園是何樣了.表兄也都未再祭掃了.也無法記憶在何處了.真如同那位面試者言『至多五十年,便無人聞問之荒冢了』,如今才不過三十多載,便已成無主之墳了.悲啊!
無知與特例
日前服用藥物已用盡,需再赴醫處請求續開處方,以便續取藥物.當醫者詢問最近之情況後,便告知需再進一步檢查,於是遵照醫者赴指定地點一一檢查,數周後再度赴醫處聽取報告,因醫者是長期之醫病關係,瞭解病患之情況,將報告一一解說詳盡,仍是警告因心跳過速,千萬勿運動及發怒其他尚安,缺氧情況仍在,臨離去前仍不時提醒,一有不適立即就醫,那怕跑錯百次,一次對了您就賺的生命,當我反問為何如此言,醫者回曰因您之體質與常人異耶.
清明時節全家赴雙親陵園祭拜,不覺父親已過世三十餘年,母親也過世十餘年了,去歲清明,雙親碑框崩裂,小犬並發現牌匾之周圍水泥已凹陷,恐將積水造成牌匾崩塌,當告知後;一月後便修復,並告知可來檢視.已過一年,心中擔憂因年代久遠,恐又有新損,抵達後家人再度一一檢查,不但去歲之損害都已修復,並加強的周邊之維護,使得心安不少.
春節很快的結束了,小女過完春節便返回美國,此次返臺都在家中執行她自己的事業,一旁暗中觀察,也是頗為辛苦,在網頁中宣傳,筆法吸睛外,還附上照片.在每一個階段孩子們一段一段的結束,再開始另一個階段一步一步的走下去,為人父母的只有默默的在一旁看著他們成長,一路上之荊棘只有靠他們自己一一克服,將來成功之果實畢竟是甘甜美好的.
春節期間姻親家族中一幼子早夭,余之舅母重症緊急手術,心中感受不太安好,感覺人生之無奈,同學會聚會中,一已退休之同學又再度覓得職場之第二春,在工作生命中本已是抵達終站,但上天再給予了第二次機會,相信同學是樂於面對與接受,在職之同事許多很早便想要退休,不想如今經濟差市道不好,紛紛打消了早退之念頭,本是想著『王八好當氣難受』之心態,不想看見許多早退之同仁不堪又窘迫的一面,只好咬牙繼續受氣吧!其中某位同仁憶起上句俏皮話,道出真是貼切,更感同身受的卻是『有錢萬人景仰,沒錢萬人唾棄』.表親雖然退休後,又覓得職場之第二春,但因母親罹疾,更有著祭之豐不如養之薄之想法,兩者取捨之間難下決定,聞聽後令人鼻酸.
又是一個新的農曆年開始了,此年是余六十生涯中第二個甲子的開始,也是人生虛渡一甲子,前些時日,長期處方箋已到期需掛號取藥,因手臂與膝蓋疼痛,已困擾多年,同齡友人均無此現象,唯獨我一人,每每登樓時苦不堪言,但下樓卻稍好,只好一起掛號檢察,醫者看過X光片後,告知一切尚安,只是飢腱發炎,服藥後應可改善,因要先行照x光必須上上下下樓,當一切完成後坐下等報告,醫生只見我一直在喘氣,再翻翻我的病歷,搖頭身體為何如此差.當看完片子後云要注射某藥至骨中,當我詢此藥是否為某藥時,醫者突然一征,詢此次為首次看診為何您知曉此藥,我則回曰『網路與電視』,其後醫者不再言,在離去前;醫者突然一句『您保重,因您臉色不佳,一切小心為要』,使我聽後憶起數日前再一次失敗之應徵.
新的一年再度開始,孩子們一一走回工作崗位,繼續努力工作.在去歲最後一日,手機響起;見是一陌生之號碼,心想可能是錯接之線,當應答之後,方知是公務機關,來電詢覓職之經過,當余一一陳述後,又其詢須何種之協助.余責反詢汝等又能給予何種協助,只聽一片靜默之聲後,該員一句繼續努力以赴,千萬勿放棄.不想該員卻留下一號碼,並告知如有須要可與其聯絡.掛上電話後,用電腦查看,方知是一宗教協談之機構.不覺悲從中來,想必是該員聽出些許問題,恐驚於余所思之有所差異.
回憶對話之中,自我感覺並無不妥,只是從實而言,當對方詢何以如此之齡尚在覓職時,回復『尊嚴』二字,再詢及面試時之情況時,大都以尚需呈報上級,亦是實是有困難無法晉用而拒絕,當來電之人以面試之口吻測試後,只一句保持此種應答方式定可成功,不想當余告知,已近十年光景了,面試機會越來越少,甚至有些公司都會拿車馬費讓我收下.忽聽得該員一陣唏噓聲,聞聽後自身都感覺一陣鼻酸,臨掛上電話時.此人說了一些安慰的話.
一年即將邁入尾聲,在這一年中,因去歲家姊亡故,因手足之逝,感覺到自身也已漸進死亡之地,不想又一再接獲同齡之世交也一一離世之訊息,並都是低調辦理後事,一為姊夫之姊病故,感傷為巨,主因去歲喪妻今又喪手足,心情之差可想而知,當將此訊息告知二姊,二姊亦是心中之憂傷,心中所思亦同,都是同輩之人,一一走入另一世界,不知下一位是否是自己,謂過去總是道余所言,總是灰色離不開死之事,不想行至今日,自身病痛纏身外,又一再接獲一個一個之死訊,心中更是無法言喻之傷痛,謂此真是余過去所言為實.
某位同仁共事其間,總是當面指責余之灰色思維,曾有一次甚至道如您再有此言請勿發表,不想退休後,經常傳來一些負面之文章,一次聚會中,她當眾言道,活至今日方之余所言為實,謂雖長余數歲,而思唯卻是少他數十載,道出慚愧慚愧.引得同席之人微笑不語.後在網路數次往返方知,年歲漸長,身旁之姻、世、親、寅、學、友、鄉、黨、團、社、戚、族、宗,等等都一一離世,有的走的痛苦,有的走的無痛,想想過去所言,如今要真實面對,有著些許恐懼,但又不得不面對.心中只有無奈.也只有一句老話認命等待吧!
時近歲末,又近美國之感恩節,方驚覺大姊過世已滿周年了,本想用電話請姊夫偷空,赴大姊陵園照些照片以便追思,但是想到時差,又想到姊夫之私務與教會之工作便作罷,以電子郵件傳去,一是不會時間之差驚擾到他,二是因他忙錄中被分心須與我交談.
傳訊後數日接獲回函,附上數幀墓園照片,墓園之青草以已是郁郁青青,墓碑以楷書刻上大姊之中文姓名,並以英文書上英文姓名及出生年與辭世之年,旁在準備姊夫之名,只是未完成之,以華人而言稱之為壽地,遠觀之一房子,其實是一放置骨灰之場所,據知當地熟識之一華人逝後,便將骨灰放置於此屋內,照片中廣擴之陵園,一望無際而空無一人,因西洋式之墓園墓碑低矮,姊夫蹲於大姊之碑旁合照,只見姊夫蒼老之影像,心中一陣酸楚湧上.只是大家都是年華老去之人了.
今年為余耳順之齡,日前生日宴於家中,兒孫輩聚在一起晚餐,全家團聚,孫輩一旁嘻鬧,妻在一旁逗弄,祖孫三代同堂好不愜意.憶起先嚴慈,在小犬降生後也是如此般,每當抱起孫輩時,心中有著喜樂,尤其孫輩有時會轉頭對著微笑,甚至還會伸出小手撫摸著臉頰,學會走路後,看著歪歪斜斜之行走模樣甚是可愛.每走數步便會回首觀看大人對其之觀感,引得眾人哄堂大笑.
日前突接一遠親來電,告知其家人以於百日前過世,因不願驚擾眾人,因此未告知任何人,只是自家人,簡單之儀式後便下葬完畢,當時於心中便是一陣抽慉,因為不久前,才接獲另一遠親之逝,都是從發病至辭世,時間甚短,也都是由親屬決定放棄急救.當轉告家姊時,家姊亦是悲痛難受,在詢及細節經過時,是再一次之傷感,卻也得一知識;謂將來如遇此時,亦同;請活著的家人,不要急救,只求有尊嚴的離世.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