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一個新的農曆年開始了,此年是余六十生涯中第二個甲子的開始,也是人生虛渡一甲子,前些時日,長期處方箋已到期需掛號取藥,因手臂與膝蓋疼痛,已困擾多年,同齡友人均無此現象,唯獨我一人,每每登樓時苦不堪言,但下樓卻稍好,只好一起掛號檢察,醫者看過X光片後,告知一切尚安,只是飢腱發炎,服藥後應可改善,因要先行照x光必須上上下下樓,當一切完成後坐下等報告,醫生只見我一直在喘氣,再翻翻我的病歷,搖頭身體為何如此差.當看完片子後云要注射某藥至骨中,當我詢此藥是否為某藥時,醫者突然一征,詢此次為首次看診為何您知曉此藥,我則回曰『網路與電視』,其後醫者不再言,在離去前;醫者突然一句『您保重,因您臉色不佳,一切小心為要』,使我聽後憶起數日前再一次失敗之應徵.
歲末年尾時,突然在電子信箱中,接獲一封面試之通知,經電話連繫後,告知立即可以面試,於是趕緊換上衣服趕出門,不想剛登上公車,手機響起,接聽之後來電人告知,面試人恐會晚些到,通話完後,一陣不祥之感湧上心頭.因為數年前同樣情景,顯現於某家公司,面試後方知是一用手機號碼卜卦之公司.地址尚易尋,很快便找到,進入後只見每間房內都放置一張數人座之會議桌,一位中年婦人接待,敬上茶後便以尚有事便匆匆離去,由另一位婦人接手,不久面試人歸來,後面隨行數人,均不發一言的進入另一房間,面試人遞上名片後,將我細細端詳一翻,便詢問是否有印象於他,但是我怎樣都無法在記憶體中尋獲,最後他自我介紹時才道出,是首長秘書之隨行人員,過去與我有業務之接觸,有數面之緣,可能因工作過多已不復記憶,但我有些不信,恐是施詐套取信任,不想此人便將共事之同仁,與其他之同事一一道出,並將年少過世之同仁都道出,我終於信於此人,但是在最後他卻一句此工作您不適啊!主因過往之工作與經歷如果您硬要擔任,恐是很吃力的,當我詢何以會通知我來面試?他只一句幕僚人員大意,他一鞠躬向我致歉,當送我出來時他詢了一些出國後及家庭之問題,他見我不願清楚的回答,只說一句您晚景怎會如此般?保重啊!當我轉身後,眼淚卻不知覺的流了出來.兩位不熟悉之人,卻都施以同樣之關心之情,世間仍是有溫暖的.
今年孫輩已從襁褓之年,已成長至會走,會言語含糊的喊人,一日復一日之成長,看著好不喜樂, 更是感覺年華老去,兒輩們為著生計打拼,早出晚歸的,也是令人不捨.老妻仍無法放下工作,也是早出晚歸的拼命,也同樣的令人不捨.但是又能如何表達,只有一句『徐庶進曹營---不發一言』默默的在背後支持家人.自知身體真有如江河日下之感,每每與醫者對話時,醫者總是一句,此乃老化現象,沒法子啦!心中總是萬分的難受但又無法改變.只能面對接受.送藥單至藥局時,藥劑師看了藥單,驚呼您怎麼又換藥,並且越換越重.我則搖頭不語,快過年啦!小心保重啊!藥劑師叮嚀著.一旁一年少之藥劑師,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我,令我有些不自在.交出藥單後,走出藥局,一旁見一老者;舉著廣告牌子,使我想起某部得獎電影之男主角,就是在雨中舉著廣告看板,自我感覺痛苦,再看看此位,不是也為著生活屹立在歲末寒風中令人鼻酸.
與家姊視訊問好,閒聊了一些各人家中之事,與自己身體之疾,與世交之近況便收線,圍爐宴豐富,卻不似年少時之胃口,每樣菜都只淺嘗,與孫輩遊戲後,一一致電長輩,不想某位長者有恙,即將近日手術,家人憂心,主因已是期頤之齡,言談中透露出些許之不安,某姻親之親,今日一位四五歲之孩童, 午寐之後再也沒醒來,真應驗一句『黃泉路上無老少』,『棺材是裝死人的,不是裝老人的』今日除夕,在此只求上帝在來年,賜我們全家平安,順利,健康,幸福,圓滿.
留言列表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