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家姊罹癌後,心中直擔憂,終於在兩年四個月後,撒手人寰.二姊因居美較易赴大姊家,便於較近照顧,多次赴姊家,於照顧其間,是每況愈下.一次又一次之化放療.周而復始,導致身體之大部器官一一衰竭,終於在最後與病魔之纏鬥,敗下陣來離世而去.在得知去世後,經二姊轉知,在一周內便要下葬,而我一切都無法立即整頓,心急也無法,二姊勸慰我,大姊生前已知,必有所難,勿作強求.本以作罷,在臺作一靜心之祈禱,盼她一路平安好走,不想愛妻當日立即委其同事,抓下飛美機票,並申請信用卡與結匯,當日下午便一切就續,次日晨已在飛美之班機上了.
登機後發覺機位全滿,心想為何如此般,在旅程中心中百感交集,十數年前;來回於美之班機上,如今雖仍是同樣旅程,飛機之公司業已更名,飛航之班機上心情也有所不同.經過二十幾個小時之飛行,同樣之景相,同樣的路程,心情已是不同,終於抵達,見姊夫來接機,告知二姊已先到,已回家休息了,出了機場大門,一股熟悉之北境之寒風迎面吹來,使得我不覺打一寒顫.返家後只見二姊一人獨座客廳,兩人相見已無話可言,只聽姊夫告知一切喪禮事宜,並詢我是否有意扶棺,我當下立即允諾.並告知自己親姊有何好言.只見他們低頭不語.在整理須在喪禮中之展示之照片與影片時,發現吾家兒時之照片,配上音樂,不覺悲從中來,當看完後,甥女將小女從加州傳來影音檔,短短四分多鐘,令我淚流不止,一旁之二姊亦同,甥們趕緊遞上面紙,終於忙完就續,趕赴殯儀館佈置,當進入後只見家姊已躺在棺中,素雅之打扮,仍掩示不了她那腫脹之面龐,又是一陣鼻酸上來.
不久致意之客人一一致意,不想許多是過往與我共事之同仁,當握手時均喊萬幸,原大都認為,因喪禮如此近,恐無法趕到,不想卻是即時.眾人那知是愛妻與她同仁之功啊!次日典禮開始,由親屬發表感言,首先是由孝子為先,不想次而便是小女,由孝女用電腦操控,可惜未能運用影相同時放出,主因各部門未有連繫,只得由甥女用麥克風放在放音器上,傳播全場聆聽時,只聞晰唆之抽噎聲,未聞他聲,典禮結束後,不想卻都是先向我握手致意,再往喪家屬致意,淚眼汪汪告知,稱讚於小女之感恩之言,謂姑未白疼此姪女,使得一旁之人無不動容落淚.蓋棺前;本我站在家屬後方,不知是何人將我推至棺之首,因即將蓋棺心中悲痛萬分,也無暇細看是何人推之,只覺一陣暈眩,一旁之甥與姊之友人急忙扶住親視蓋棺,隨即啟靈發引,棺首由其子與我扶靈其他由其友人在後行至墓地,一路由警車開導,路上所有車輛無論紅綠燈全部停下,禮讓喪車先行,可看出美人對死者之尊重.葬禮簡單隆重,只由牧師唸一段經文便告結束,當眾人離去時我仍頻頻回首望著棺墎,心中再次悲從中來,數小時後,吾等隨家屬再赴墳地,業已全部完峻,只見墳上蓋滿了鮮花.甥女拿著電腦拍下墓地之景觀,我也拿著手機拍下,此時姊夫道這只是一身體,靈已歸天家了.於是才上車歸去.我再一次回首望之,北風呼呼著吹著,飄著寒意,心中暗唸大姊再見.弟也是一老人了,此次歸去,再見是在此亦是天上,不得而知了.弟歸去矣.
典禮結束後,來參加典禮之人隨即一一賦歸,我因機票問題訂的較晚,是最後一位離開的,離開時是清晨五時,經過墳地時,望著姊姊之新冢,上面仍蓋著鮮花,景相隨車急駛而逝,在機場辦好登機後,姊夫隨即離去,看著他佝僂之身型,心酸不已,雖然氣候因素險些無法起飛,但後仍是平安起飛,準時趕上接駁之班機.在途中又是近二十小時的飛行,一直無法閤眼.心中之悲;無法言喻,入境後臺北下著細雨,我搭著公車再換乘捷運,因已接近午夜,乘客稀少,返家後換下衣物,躺在床上因時差,輾轉難眠,心思家中之父母姊弟,只剩下二姊與我.兩人也都是耳順之齡了.現都是髮疏齒搖之人,何時能在再聚首,只待聚於天了.不求於世上了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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